12日,中紀委傳出消息,國家發(fā)展和改革委員會副主任、原國家能源局局長劉鐵男涉嫌嚴重違紀,目前正接受組織調(diào)查。
去年12月6日,媒體人羅昌平以微博公開方式,向中紀委實名舉報劉鐵男涉嫌學歷造假、巨額騙貸、對他人恐嚇威脅等問題。然而,此后,除3月底的一則劉鐵男不再擔任能源局局長的人事變動信息外,實名舉報劉鐵男的后續(xù)進展難為外界所知。
長時間的沉默,逐漸累積起民間猜測和遐想。一些見諸網(wǎng)絡的情緒性表達包含著幾點不可回避的疑問,如官方有沒有對幾項舉報問題加以核實,即到底查不查的問題,又如劉鐵男是不是不在反腐追查對象之列,即查誰不查誰、“區(qū)別性”反腐的問題。而調(diào)查劉鐵男,無疑是一個有力的回應,它表明,作為反腐的方式之一,舉報這條渠道并未堵塞,紀委監(jiān)察部門會認真核實舉報,不讓其寄托的反腐期望輕易落空。
就在羅昌平微博舉報當天,國家能源局新聞辦公室相關負責人回應表示,羅舉報所言純屬污蔑造謠,能源局正在報案、報警,將采取正式的法律手段處理此事。被舉報者當然有權運用法律維護權益,但過去幾起著名的“合法化”報復舉報者的案例,給舉報者安全、信心和舉報制度蒙上了深深的陰影。舉報前河北省委書記程維高的郭光允,舉報前安徽阜陽潁泉區(qū)區(qū)委書記張志安的李國福,都曾身陷囹圄,李國福甚至蹊蹺死于獄中。
保護舉報人安全,恢復人們對舉報制度的信心,成為人們對反腐力度與制度推進的重大期盼。中央紀委信訪室相關負責人張少龍不久前表示,今后將積極推動舉報人保護制度的修訂完善。從本次羅昌平舉報問題的處理方式來看,維護舉報人權益,積極展開調(diào)查核實的做法已經(jīng)融入到日常實踐之中。
應當說,網(wǎng)絡公開舉報還不同于一般的實名舉報。它在正常的隱蔽式舉報之外,先于調(diào)查核實的將問題公開。這容易導致兩種情形,一方面,一旦舉報內(nèi)容失實,舉報人要承擔輕則民事侵權,重則誹謗、侮辱刑責;另一方面,由于舉報人真實身份與舉報內(nèi)容一同曝光,大大增加了舉報人的人身風險。舉報者甘冒此險,關鍵在對紀律監(jiān)察部門的信心問題,如果舉報如同石沉大海,或者舉報信息竟然為被舉報者知悉,訴諸公開輿論實為不得已之舉。
也要看到,作為一次成功的實名舉報,扎實的材料、詳盡的事實,這些不容忽視的要素,都是促使中紀委展開調(diào)查的關鍵。在這個意義上,羅昌平的舉報本身,又是一個良好的范例,于民間舉報而言,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。鼓勵舉報,但也要防范借舉報泄私憤,或者道聽途說傳遞虛假信息。
十八大以來,黨和國家的新一代領導集體不斷發(fā)聲反腐,它與當下民間普遍存在的對腐敗極度厭惡的情緒相呼應。包括門戶網(wǎng)站開辟網(wǎng)絡監(jiān)督專區(qū)在內(nèi)的各項措施和行動正在有序鋪展。羅昌平舉報劉鐵男一事恰恰出現(xiàn)在這個時間點上。某種程度來說,怎么對待這次舉報,檢驗著政府反腐的決心。因此,調(diào)查劉鐵男傳遞了打擊腐敗絕不手軟的信號。同時,它給其他民間舉報樹立了信心。
以具有范式意義的反腐勝利為契機,在民間反腐熱情高漲與官方積極調(diào)查的互動中不斷推進反腐工作,進而在此基礎上構建防止腐敗的制度堡壘,把權力關進牢籠才不至于成為一句空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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